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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我奮斗者 」、創(chuàng)始人、先驅(qū)者、探險家和墾荒者偉大的典范一生,繼圣人和歷史人物之后,竟演變成了電影、體育和游戲明星、浪蕩王子或外國封建主的生活,簡言之,成了大浪費者的生活(即使是強制命令反過來常要求表現(xiàn)他們 「簡單的 」日常生活、買東西,等等)。所有這些偉大的恐龍類人之所以成為雜志和電視專欄的中心人物,是因為他們身上值得夸耀的總是花天酒地、紙醉金迷的生活。
近兩年,996、打工人等詞匯走紅,正是對這一課題的反思,打工人發(fā)現(xiàn)勞動雖然創(chuàng)造價值,但贏得尊重遠不如那些不勞動者。前者的朋友圈是奮斗的地鐵族,晚上等待出租車到來,解決一個bug,而后者的朋友圈是潛水、滑雪、訪問常青藤、與FAANG(Facebook、蘋果、亞馬遜、Netflix、GOOGLE)的高管們共進晚餐。
稀缺的東西總是最受消費者追逐的。中產(chǎn)和富裕階層相比,對于稀缺性事務(wù)的擁有程度,決定了二者的差距。中產(chǎn)只能通過勞動創(chuàng)作財富,而富人不勞動即休閑也可創(chuàng)造財富,而在今天休閑恰恰是稀缺的。
后消費社會,低欲望高理想
消費社會是工業(yè)化時代的典型特征,但隨著物質(zhì)的繼續(xù)豐富,和人對于精神追求的逐漸提升,所謂「炫耀式消費 」會越來越淡,這時社會將進入后消費社會。
我在《日本的消費升級》一文中寫道, 日本人開始不再 「炫耀性消費 」,因為他們對于擁有物品并沒有太大的熱情,無LOGO化基本款衣服的熱銷成為這一點的體現(xiàn),也正因如此優(yōu)衣庫和無印良品在日本備受喜愛。
在中國也同樣,未來人們將不以消費的產(chǎn)品來顯示身份,產(chǎn)品的符號象征也越來越弱,人們看起來會越來越平等。
那時候,大家都不再將消費奢侈品貴重的物品當(dāng)作一種高檔意識,而是將普通夠用的消費當(dāng)作一種普遍意識,那么有錢人和沒錢人之間外顯上的差別就看不出來,就至少看起來是平等的。
而更為平等的表現(xiàn)是每個人都可以在不受饑餓、貧窮的情況下,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上文說打工人的走紅,說明勞動(打工的勞動)并不得值得贊美,真正值得贊美的,是做自己喜歡的事。像擁有理想的犬儒主義者,雖然物質(zhì)匱乏,但是是真正為自己做事,因而在歷史上他們的代表——如莊子、狄奧根尼就是極受尊重的。
你可以認為狄奧根尼是低欲望生活,但這只是物質(zhì)上的,精神上的狄奧根尼是豐盈的。
像皮克斯動畫片《心靈奇旅》中那些因執(zhí)念太深而迷失自我的人,正是反面案例,生活中這樣的人比比皆是。